為基督,為中國 ─ 戴德生(James Hudson Taylor)─ 1
二○○五年六月三日,將是戴德生,一個在中國勞苦超過五十年的英國人,逝世一百週年的日子。當他還是個青年人的時候,他第一次踏上了中國的土地。照估計,當時那廣大的地土只有大約三百五十位重生的信徒;到了他去世的時候,人數已超過了十七萬五千人。他所創立的傳道差會,也成了十九世紀最大的差會組織。 出生及家庭背景 1832年五月二十一日,戴德生出生於詹姆士和阿米麗亞‧泰勒(James & Amelia Taylor)在英國北約克郡(North Yorkshire)巴爾恩斯里市(Barnsley)的家中。在他出生之前,他父親特別注意到,在出埃及記和民數記中所提到的,要將一切頭生的分別給主。他將自己對這些經節的感觸說給妻子聽,結果兩個人一同跪在主面前,將他們要來的寶貝孩子奉獻給主。 小戴德生的健康情形是「柔弱的」(delicate),但他的父母並沒有因此而寵壞了他。他們養育小戴德生及他的妹妹們 ── 阿米麗亞(Amelia)及路易莎(Louisa),希望他們將來能成為主手中有用的器皿。因此他們反覆的傳輸、幫助他們,好建立良好的人格。每天早餐和下午茶之後,更是有父親所帶領的家庭敬拜。小戴德生也從那些常到他們家,與他們一同吃晚餐的客人身上學習到一些功課。這大概是小戴德生第一次聽到關於中國的事。當時教會在整體上對中國的態度是冷淡的,所以每當有人談到去國外傳道時,他總是感到無能為力,也時常發表意見。「他會這樣說:「為什麼我們不打發人去那裡?」這應該是我們目標,在那裡有那麼多的人群,滿了許多剛強、有智慧、及有學問的人。」(Taylor [1],第52頁)。 因著他脆弱的健康情形,他早期的教育大部分是在家中進行,由他母親自己教導。當戴德生十五歲時,他離開家到一間銀行作收銀員。做了九個月之後,他的眼睛過於紅腫,使得他必須辭職。也因著這些在外的日子,戴德生開始遠離與主有關的事,也開始對神產生懷疑。他在銀行的朋友們似乎樂意看他在這樣的情形裡,但那些愛他的人卻都很明顯的看出,戴德生是活在很可憐的光景中。於是他妹妹阿米麗亞開始每日三次為他禱告,直到他被帶進光中。雖然那時她才十三歲,但是她確實這樣做了,也記載在她的日記裡。 戴德生的母親也同樣有負擔。有一天午後,她剛好出門在外,就用這個機會跪著,全人為她的兒子禱告。當她歡樂的站起來時,她已經有了把握,神答應了她的禱告。 戴德生還不知道,自己是那麼多人迫切代禱的對象。有一天他走進了父親的書房,想要找一些能打發時間的書來讀。他拿起了一份單張,題目是:「起頭總會有許多的故事發生,結尾也會有關於此事的訓誡或寓言。我會選擇前者,讓那些喜歡後者的人選擇後者吧。」(Taylor [1],第66頁)。當他讀的時候,裡面被一句話摸著:「基督已完成祂的工作」。聖靈真是在那裡做工,光進來了,使他對救恩有了完全的把握,並且從未在他的一生中離開過。(Kane,第197頁)。 戴德生經歷了救恩的喜樂。但接著而來的,卻是一段魂中死沉與退後的時間。禱告和查經成了一項枯乾的責任,而且他不一定會去做。罪的勢力不斷擾撓他,不久他發現,自己開始對試誘讓步了。就像羅馬書第七章裡的保羅一樣,他真是苦惱,呼求那位能拯救他的主。人需要神,神也需要人。戴德生向主應許,只要主為他的緣故做工,他就將自己全然交託與祂。 他曾作見證:「我將永不會忘記,那時臨到我的感覺……有一個聲音似乎在說,「你的禱告得到了答應,你的懇求被接受了。」從那時候起,主要我去中國的確認就從未離開過我。」(Taylor [1],第78頁)。 訓練與準備 在那個時候,中國迫切的需要醫藥傳道人,所以戴德生在英國東海岸的赫爾市(Hull)作醫療見習生,而後又在倫敦繼續學習醫科。他研讀醫藥及手術,同時學習中文、拉丁文、希臘文、以及希伯來文。戴德生也是在這個時期訓練自己倚靠神。他推論說,「當我抵達中國以後,我對任何人、事、物將沒有任何要求的權利;我唯一能要求的對象只有神自己。所以在我離開英國之前,我必須學習如何靠著禱告,藉著神來感動人,這一件何等重要的事!」(Tucker,第172頁)。他放棄一般舒適的生活,刻苦的操練自己。 戴德生也是在赫爾市開始與普里茅斯弟兄會運動(Plymouth Brethren movement)中的弟兄們一同聚會。在這段時間裡,戴德生學到了許多屬靈的功課。有一次,有一位極貧窮的愛爾蘭工人請戴德生到家中,為他的妻子禱告。他的妻子已在垂死的邊緣,主要是因著生產和營養不良所造成的。當戴德生試著要為她禱告時,有一個明確的感覺臨到他,要他將自己口袋裡的半克朗(兩個半先令),也就是當時他身上所剩的全部給他們。他的內心開始掙扎,但是至終順服了,他很清楚這是主在他內心的催促。後來戴德生喜樂的得知她康復的消息,並且就在隔日接到一封意想不到的信,裡面附有一雙小山羊皮手套以及半金鎊(值二十先令,遠遠超過他所給那個愛爾蘭家庭的半克朗)。那封信上並沒有註明這份禮物是誰送的,但是戴德生心裡卻明白。他曾經告訴這個愛爾蘭家庭,神是可信靠的父,他所說的果然是真的!這是戴德生憑信心生活的一生中,許多功課中的第一課。 到達中國 主後1853年,當戴德生二十一歲的時候,他在「中國傳道會」(Chinese Evangelization Society)的支持之下搭船來到中國。與家人離別時,他的母親特別的難過,因為很有可能戴德生再也回不了英國了。經過了六個月的航程之後,戴德生終於抵達了上海。 戴德生是來到中國的第三代更正教傳教士。第一代其實主要只有一個人,就是羅伯特‧莫里遜(Robert Morrison, 1782~1832),他於1807年來到中國。他的工作侷限在廣東(香港)。他將新約聖經以及一些關於福音的文章翻譯成中文。當莫里遜去世的時候,在中國只有大約十位重生、受浸的信徒,但是福音的根基卻已經立下了!卡爾‧古茲拉夫(Karl Gutzlaff, 1803~1851)是第二代傳教士的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。在他的鼓勵之下,中國傳道會得以產生,也就是差遣戴德生到中國的機構。在1853年之前,就是戴德生抵達中國以前,中國的信徒已經達到了三百五十位;但是,這也只佔了中國三億八千萬人口中的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一! 起初的艱難時期 當戴德生抵達中國時,太平天國之亂(1851~1864)正動蕩著 除了中國人對他明顯的懷疑與敵意,疾病與傳染病也十分令人憂心。傳教士的死亡率在當時相當的高。羅伯特‧莫里遜(Robert Morrison)在中國的五十年間,兩百位男性傳教士中就有四十人死亡,有五十人的妻子因疾病死去(Steer,第159頁)。戴德生必須在一個有天花、痢疾、肺炎、瘧疾、和肺結核等疾病的中國活下來。 接受中式服裝 當戴德生離開靠港口的都市以後,他發現中國人對他西式的衣著比他所傳講的信息更有興趣。在禱告尋求之後,他決定放棄西式的衣著,而穿中式的服裝;他甚至把頭髮剃光,除了後腦的一部分,好為著留辮子。戴德生的勸勉是,「讓我們在一切非罪惡的事上像中國人,好叫我們無論如何能救一些人。」 威廉‧玻恩斯(William C. Burns,賓為霖 1815~1868) 當戴德生開始他在鄉間傳福音時,神為他預備了一位同伴,就是從蘇格蘭來的傳教士威廉‧玻恩斯(William C. Burns, 賓為霖)。戴德生那時二十三歲,賓為霖四十歲。他們的相遇對於雙方都是一個祝福,因為他們兩人可說是「志趣相投的人」。他們一同在傳福音的事上勞苦有七個月之久。賓為霖注意到,戴德生在傳福音時因著中式服裝而受到熱情的歡迎,他學得很快,馬上照著這實行去做。對於這些日子裡,他們一同成為屬靈和勞苦的同伴,戴德生寫到,「我從未有過像賓為霖先生這樣的屬靈父親。這快樂的幾個月對我來說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樂及榮幸。他(賓為霖)對主話語的愛慕真是叫人喜樂,而他聖別、虔誠的生活,以及他不斷與神的聯結,更使得我們之間的交通滿足了我內心極深的渴慕。他對聖靈復興的經歷……是最能教導人的,同時也是非常叫人受吸引……他也常指出神在試煉中的目的……特別是他對福音的看法……像是種子一樣,在之後中國內地會結出了果子來。」(Taylor,第361, 381頁)。 婚 姻 大約在1857年,戴德生搬到了寧波,在那裡遇見、愛上了馬利亞‧戴爾(Maria Dyer),就是剛過世的倫敦傳道會(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)傳道人撒母耳‧戴爾(Samuel Dyer)的女兒。馬利亞和她的妹妹在寧波一所由歐德絲姊妹所管理的女子學院教書。歐德絲姊妹並不贊成戴德生追求馬利亞,也試著要阻止他們之間的交往。但是馬利亞的叔叔卻不這麼認為,所以在他的祝福之下,戴德生與馬利亞結婚了。當時戴德生二十六歲,馬利亞剛過二十一歲生日。 路得‧塔克(Ruth Tucker)這樣寫到,「馬利亞正是戴德生所需的妻子,好磨去他性格上粗糙的部分,並且幫助他集中在熱心與抱負上,所以從一開始,他們的婚姻就是一個真正的配搭的關係。」(Tucker,第179頁)。 馬利亞成了戴德生不可或缺的好助手。當新的年青女傳教士到達時,馬利亞訓練她們熟悉中國的語言及文化,並且在傳道的工作上教導她們。他們夫婦共有八個孩子,但只有四個存活至成年。就在馬利亞剛生下第八個孩子之後,她死於1870年,年僅三十三歲。戴德生與馬利亞的四個存活的孩子,至終都成了在中國的傳教士。 |